从自动驾驶的汽车到自我书写的报纸，人工智能为一切带来了希望，但它可能在医疗领域错失最大的机遇
在这里，由人工智能驱动的 “对话交互界面” 在影响数十亿人的健康幸福方面具备尚未开发的潜力
用户无需面对图形界面进行操作，取而代之的是与一个聊天机器人进行对话：聊天机器人是能够懂得自然的语言输入并做出响应的软件
快速的技术进步加上文化标准的转变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对人工智能对话感到习以为常
对话交互界面的崛起（或回归） 数十年来，“可以与之交谈的计算机” 让计算机科学界和普通用户产生了无尽的遐想
经典科幻影视作品中的角色，例如《2001：太空漫游》中的计算机 “HAL 9000” 以及《HER》中的 “Samantha” 均对这一设想的前景和风险进行了尝试
但是，现实中的消费者体验更倾向于幽默搞笑的风格，最典型的代表可能要数微软的 “Clippy先生” 助手
然而，在过去 5 年中，领先的技术品牌让更多的用户在日常生活中接受了对话交互界面：苹果公司是这方面的先行者，它推出了 Siri；谷歌紧随其后，推出 Google Now；亚马逊的 Echo 则略有不同
在当前这些基于文字的助手中，Facebook 推出的集成在 Messenger 之中的语音助手服务 M 颇具代表性，目前处于测试阶段
与 Siri 不同，Facebook M 的优势不在语音控制，但是它能够进行较长的谈话并完成复杂的任务，比如网上购物
在中国，渡鸦科技（Raven Tech）开发了一款类似的语音生活服务助手 + 社交聊天工具——Flow
通过接⼊不同种类的第三方服务，Flow 能帮用户实现在一款产品中解决多种生活需求，而无需在应⽤间跳转
此外，还有很多更简单、更有针对性、基于聊天模式的服务软件——其中一个就是人们非常期待，多家公司都在研究的“人工智能医生”，其中就包括英国的 Babylon Health 公司
运用人工智能开展设计，以期改变行为 很大程度上而言，不良的健康状况是由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选择所造成的——暴饮暴食、服用药物、缺少身体锻炼、睡眠不足、承受高强度压力以及忽视自身健康
这些都是慢性非传染性疾病（NCDs）中最大的风险因素；他们是高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中不良健康状态的元凶，也是导致医疗保健开支的主要原因
不幸的是，仅仅向人们解释这些道理不足以改变他们的行为
在设计能够帮助人们改善并管理自身健康的解决方案中，我们始终发现，理智的决定并不是促成人们采取各类行动的主要动力
无论你是马拉维的市集农夫，还是利物浦的巴士司机，影响你健康状况的各种行为的主要因素均包括情感、信念、社交环境或身体状况、习惯和嗜好以及对风险和收益的非理性思考
只有解决了所有这类层面的问题，我们才能实现持久的大规模行为改变
要做到这一点，最为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进行辅导或动机访谈
这些基于行为改变的心理学理论技巧，需要依赖能够逐渐解锁个人自我信念、承诺和转化能力的一系列谈话
在从减肥到酗酒等多个领域中，这类方法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但是这种方法耗时较长，需要花费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且这类方法并不被专科顾问或辅导教练所推崇
因此，将这种方法向数百万的人们进行推广是极其昂贵的
发生在中国的可预防性风险因素 据《中华医学杂志》报道，慢性非传染性疾病（NCDs）是全球范围内导致死亡的主要原因
在中国，非传染性疾病的患病率持续上升，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中风和肥胖是导致这一趋势的主因
缺乏运动锻炼、不健康的饮食习惯、睡眠不足、环境污染与烟瘾、酒瘾等都是常见且可预防的致病因素
中国的糖尿病和心脏病患病率让人尤为担忧
根据国际糖尿病联合会（IDF）统计，中国的糖尿病患者约有一亿人，超过全球任何其他国家
与此同时，不健康的饮食、吸烟与肥胖正成为导致心脏病的潜在威胁
中国有四分之三的人群正处于心血管亚健康
这一现状也为新兴人工智能技术以及能够与计算机进行真实、复杂对话的用户交互界面提供了机遇
我们能够利用已知技术，接受行为改变，并结合人工智能，让人们切身体会与健康相关的有意义谈话中
这是前所未有的机遇，可以帮助人们过上更加健康的生活 认识一下 Jane 也许你早已与 Jane 相识她住在伦敦郊区，是一位行政助理她每天乘坐一小时的地铁去上班
下班回家后，她会通过送餐服务点一份晚餐，或用平底锅快速地为孩子们做一顿晚饭
在孩子们入睡之后，她才能喝点酒，抽根烟，放松一下自己随后睡上几个小时继续重复前一天的生活 任何人都不应该对她进行评判，但她却被各种评头论足所淹没
“Jane，你应该减肥”，“Jane，你应该锻炼”，“Jane，你应该戒酒”
尽管这是出于好意，但却暗中损害了她的自我疼惜，而且这对帮助她采取具体行动，改善健康状况毫无益处
Jane 遇见 Sara 一天晚上在与朋友网上聊天时，Jane 被 Facebook 页面上推送一条消息所吸引
这条消息突出了她作为这个家庭核心的重要性，这与她作为母亲的强烈责任感产生了共鸣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条消息是计算程序根据她的浏览记录量身打造的
她点开那条消息，查看里面的内容
与常见的点击对话框不同，点开这条消息后，电脑就启动了与一位名叫 Sara 的健康机器人的对话
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感觉如何 “哦，我感受如何？”她想到
“别人这样问我而且真正关心我的回答，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然而，尽管 Sara 是一个机器人，但这并没有妨碍她们之间的交谈
其实，Jane 觉得和 Sara 交谈能够让她更放得开，能够直面自己真实的感受和愿望，因为她知道机器人不会对自己做出道德评判
在后台，Sara 正在依据经证实的行为改变模型，跟进各种对话脚本
首先，它重点关注 Jane 的愿望然后，帮助她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如何影响身体健康
最后，鼓励 Jane 选择一些她认为能够更好融入日常生活的简单行动
Jane 选择用新鲜水果代替甜点，每周两天不饮酒并在周末骑车出行
这些都是很小的举动
单凭这些小举动，无法彻底改善 Jane 面临的健康风险，但持之以恒却会极大增强她的自尊心、改善精神健康以及自控能力——这些对于更大的改变而言都是必不可少的 Jane 在结束交谈后感到精力充沛，并且承诺做出改变
在接下来的几天和几周中，Sara 通过聊天软件与 Jane 保持联系，检查 Jane 的进度，提供建议，给出鼓励
每每获得成功后，Sara 都会适宜地给出下一步的建议而当受到挫折时，Sara 总是表现出充分的理解和友善
通过这个过程，Jane 也学会了善待自己——对她来说，最大的惊喜就是自己在精神和情感上都感觉更好
Jane 步入了全新的轨迹，极大降低了罹患中风、心脏病、糖尿病和抑郁症的风险，但恐惧和风险从来都不是谈话的内容
事实还是杜撰？ Jane 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在世界各地进行研究时，我们已经见过她，也见过很多如她一样的人
她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我们也亲眼见识到如何通过这种谈话式的干预来释放这种能力
Sara 也是真实的你能够从护士、社区健康工作者和健康顾问中找到这样的原型
他们或者通过正式的培训或不断的尝试，找到正确的交谈技巧，从而能够与像 Jane 这样的人建立联系
现在，责任落到了我们这些数字健康创新者的肩上
我们要把握人工智能和对话交互界面提供的机遇，大规模推广这种干预
一些先驱者正在做出示范并取得了显著的临床效果——从 Pear Therapeutics 公司的成瘾治疗到 ginger.io 公司针对抑郁症的治疗，再到 AmicoMed 公司对高血压的治疗，都是如此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巨头谷歌和 IBM Watson 正在和远程医疗公司，例如 Babylon 和 Talkspace 展开合作
依据与真实顾问展开的数千份交谈记录 “培训” 他们的计算程序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停留在表面
道德使命 如果带着责任感和怜悯之心将文中介绍的技术付诸实践，它们将产生巨大的积极影响
然而，那些愤世嫉俗、刻薄冷漠或粗心大意之人却能够通过同样的技术造成更多的伤害
在认识到这种矛盾之后，一群由 Samuel Woolley 带领的未来学家于近日发表了一份 “机器人宣言”，提出了一些有关合乎道德的机器人设计和监管的关键问题
“从硅谷到院校机构，人们对机器人的热情显而易见
部分原因要归因于这项技术在创意、政治、法律和道德方面的广阔未来空间
机器人能够做到半自主并且兼具人类与计算机的特性，这为各种革命性的产生与接收提供了原料
然而，我们必须考虑一个事实，即这项技术会不断演进，变得更加复杂
那么这种演变会将我们带向何方？” 作为设计师、技术专家和商业领导者，未来不只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它还是我们积极塑造和创造的产物
因此，我们有责任积极地塑造人工智能工具的未来，增强、丰富我们的人性——除了医疗领域，我们还能在哪些领域开始这种最为典型、富有人性的活动呢？ 本文作者 Thomas Sutton 系 frog 执行创意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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