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D097.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20世纪80年代，价值多元主义在西方世界的兴起不可避免地与作为主流思潮的自由
主义发生勾连。西方学术界也开始了对自由主义与多元主义之间的关系的深入分析
。在自由多元主义的研究当中，美国著名政治哲学家盖尔斯敦是比较出色的一位，
在他的研究中，融理论思考与实践体验于一炉，论证了自由主义与价值多元主义之
间的兼容关系。
一、盖尔斯敦自由多元主义思想的主要内容
（一）价值框架
盖尔斯敦认为，自由多元主义的两大支柱理念为价值多元主义和消极自由。
1.差异(diversity)与自治(autonomy)
自治指“个体的自我指导”。差异是指“个人和组织之间在关于诸如幸福生活的性
质、道德权威的来源、理性与信仰的对立等问题上的合理分歧”。盖尔斯敦认为差
异应胜于自治，自治只是一种可能的生存方式。盖尔斯敦强调差异的自由主义是指
在自由社会所必需的一致性要求的基础上为个体和群体差异的设定提供最大可能的
空间。
2.盖尔斯敦自由多元主义思想的平等观
从平等观来看，盖尔斯敦实际上是要在自由主义与多元主义之间做出均衡。首先，
盖尔斯敦自由多元主义思想的平等观是建立在公民资格的基础上的，即公民能力不
能进行不均衡的分配，公民权利不应该不平等的享有。其次，盖尔斯敦自由多元主
义思想的平等观必须以法律为基础。
（二）制度架构
自由多元主义的制度安排以自由多元主义价值观为基础，且两者之间也是互动的。
因此，为实现自由多元主义的价值选择，相应的制度安排是不可缺少的。
1.自由多元主义的宪政民主
盖尔斯敦认为，法治是自由多元主义观念的基础要素。从多元主义的角度来看，一
部民主的宪法表达了由人民做出的决策，其目的至少是为了直至公共生活而将一些
值得的目标、意志以及价值的子集抬到其他问题之上。由此出发，盖尔斯敦认为“
立宪政体是对道德多元主义离心倾向的一种回答”。而宪法评估的三个维度是：现
实性、一致性和协调性。
2.多元主义与民主协商
面对宪法充其量不过是代表价值的“部分序列”的现象，在自由多元主义中，人们
还是需要在种种价值之间的优先性上做出决断。各种价值可能与公共利益发生竞争
。因此，民主协商有了其存在的土壤。首先，民主协商为互相接纳提供了一个基础
。第二，即使所有各方都将得失攸关的价值观视为真正的善，各方还是有理由对忽
略其中的一个或更多价值的行为过程保持警惕。
二、盖尔斯敦自由多元主义思想的贡献
威廉•A•盖尔斯敦的思想将实践与理论相融合，对自由多元主义理论的发展具有独
特的贡献。
其一，以柏林价值多元主义理论为基础，论证了自由主义与价值多元主义之间的兼
容关系。盖尔斯敦认为，价值多元主义加强了某种形态的自由主义政治，在一定程
度上更新了自由主义的理论体系，增加了自由主义的多元面向，形成了所谓的自由
多元主义。在盖尔斯敦看来，多元主义强调差异与宽容，这与自由主义的基本要求
两相契合，为自由多元主义提供了理论基础。
其二，在价值多元主义的基础上，将自由多元主义与一元主义和相对主义区别开来
。首先，盖尔斯敦认为，没有一个善或价值，或者一套善或价值，在指导行为时，
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高于一切的，不同的善在不同的环境下享有具体的优先权。这样
，盖尔斯敦就将自由多元主义同一元主义区别开来。其次，在盖尔斯敦看来，尽管
人们无法将客观的善进行排序，但仍然有一些善属于基本的善，它构成了任何一种
值得选择的人类生活观念的组成部分。这使得自由多元主义不同于相对主义。
其三，以政治多元主义为支撑，增强了自由多元主义的适应性。盖尔斯敦认为，我
们的社会生活包含多种权力来源，但其中没有任何一个来源在所有场合都占据主导
地位。政治领域的多元主权理论强调了重叠权威的存在，而每一种权威都无法在所
有情形下要求优先性某一个体或某一特殊情形会对多元权力进行取舍和排序，但这
一取舍和排序不具有普适性。这样，盖尔斯敦就将廓清多元权威的使命交给了特定
的矛盾，从而使自由多元主义更具有适应性。
三、盖尔斯敦自由多元主义思想的不足
（一）盖尔斯敦自由多元主义自由观的片面性
盖尔斯敦继承了柏林的自由观，在他的自由多元主义思想中，坚持以消极自由作为
其自由观的基础。但是，盖尔斯敦并没有重视积极自由的作用。积极的自由观念更
加强调在限制政府权力的同时，还应提高公民争取美好生活的能力。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