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是中国最低调的摇滚巨星了


26岁的窦唯,留着短发,带着粗框眼镜,穿着一件朴实的夹克衫,在星期日的午后打着台球


他的生活和普通人并无二致
作为前任“黑豹乐队”主唱,他的名字已经家喻户晓
不过他似乎更享受这种低调的生活
窦唯说:“我很不喜欢在街上被人认出来
我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多、不够好,配不上大家的喜爱
” 其实,他对在台上给狂热的粉丝们表演也没什么兴趣
“在台上演唱,台下观众为你尖叫,这挺傻的
对于音乐来说,录音才是最有意思的一个环节
我在录音棚里状态要好很多
” 让全国人民躁动起来的重金属音乐窦唯是不想再做了

然而,对于长篇累牍的说教式歌曲(比如批评人们对金钱的追逐一类),窦唯更是嗤之以鼻


他表示,跟黑豹在一起的日子给了他很多自信,但是金属音乐的喧哗让他渐渐无法接受


说教歌曲?他可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我很反感那种教你该如何如何、注意这些那些的歌曲
”他说
自从1991年单飞以来,他的歌词变得越来越自我
他的歌中满是对自己记忆、梦境的探寻以及自身的反省

把自身世界作为创作来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在中国,窦唯的诸多想法还是很潮的


他没觉得自己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为数不多的、为中国摇滚打上本土印记的人之一


在他单飞后的第一张专辑《黑梦》里,他在歌中描述了“只存在在梦里的希望”、描述了自己被困在噩梦中无法自拔、也描述了自己和父母的关系


他在《哦,乖》中用一种酸楚的口吻谈到了父母的离异: “没有能力去恢复完整的家…对自己说这一切无所谓” 这张专辑在大陆已经卖了60万张,在海外也有6万张的销量


然而,这些成绩并没有让独来独往的窦唯感到开心
“这是挺烦人的一件事
名誉在乐手与乐手之间筑起了厚厚的一道屏障
在过去,我们对音乐有更多热情,我们之间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现在呢?“我现在很难找到心有灵犀的伙伴

我必须费口舌跟他们解释,而无法通过微小的动作让对方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 以现在这样的名气,他应该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实际上又如何呢?“我其实没从《黑梦》上赚到多少钱
但是现在我有东西吃有地方住,这就很好了——知足常乐

”低调的窦唯现在还跟妈妈住在四合院里,他们的两间房可谓是破败不堪


在其中一间屋里,墙上摆满了他收藏的CD,而墙角放着他的混音器和合成器


在大多数时间,窦唯都会呆在这间屋子里潜心创作,不过很少有同行来找他——窦唯自然乐得清闲


他已经为第二张专辑(《艳阳天》)谱好了曲子,但是歌词部分是最让他头疼的


“我觉得有曲就够了,歌词反而会限制你的想象空间

”如果条件允许,这位中国最内向的摇滚乐手之一希望摆脱歌词的束缚,用合成器奏出的曲子表达内心所想


1995年5月 某外国杂志
王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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