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我与钟书的留学生活丨美国留学


5月25日凌晨,著名女作家、文学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家、钱钟书夫人杨绛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享年105岁。
众所周知,杨绛与钱钟书曾有一段在国外的留学经历,在传记《听杨绛谈往事》一书中杨绛谈到了自己与钱钟书的留学生活,让人好生羡慕。
两人在图书馆埋头用功,像书虫那样“饱蠹”
钱钟书到牛津入埃克塞特学院攻读文学学士学位。阿季(杨绛原名杨季康)本打算进不住宿的女子学院研修文学,但接洽入学时攻读文学的名额已满,要入学只能改修历史。她不愿意,于是决定不入学院,而在牛津大学旁听几门文学课程,自修西方文学。
阿季没有和钟书一起上过课,阿季上的课,他都不上,他有他的必修课。但他们在不上课的时候,两人一起上图书馆。旁听生没有作业,不作论文,不考试,有更多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阿季从没享受过这等自由,正好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图书馆读书。

牛津大学图书馆的图书向例不外借。临窗有一行单人书桌,阿季就占据一张桌子,自己从架上取书来读。读不完的书留在桌上,下次来接着读。在图书馆读书的学生不多,环境非常清静,阿季的心态也平和宁静,她给自己订了一个课程表,一个一个经典作家按照文学史往下读,主要作品一部一部从头到尾细读。


自己打造出的快乐天地 
阿季和钱钟书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离学校和图书馆都近。环境幽雅,门对修道院,新年前后迁入了新居。日常需要的食品,阿季和钟书多半在上图书馆或傍晚散步时,路过商店订购,店里按时送货很方便。房东租给的家具用具中,包括炊具餐具,两人很快学会使用电灶电壶。
自己有了厨房,他们玩着学做饭、炒菜,试做红烧肉,咸炖鲜,由失败到成功。阿季“卷袖围裙为口忙,朝朝洗手作羹汤。”她把做午饭作为她的专职,钟书只当助手。自理伙食虽然花费一点心力,也增加不少情趣,特别是钟书有了中式饮食,吃得饱了,快活得只想淘气。他趁阿季午睡用浓墨给她开花脸,就是这段时候。
阿季渴望有点音乐,爸爸应阿季的要求把《元曲选》寄到牛津,阿季自己唱唱过瘾。她教钟书唱,他很能学,但他爱插科打诨,一面读一面自己表演,笑得打跌。
阿季和钟书这段时候很快活,好像自己打造出了一个天地。快活的天地有时也出点意外,不过富于人生智慧的阿季总能想出办法,巧妙地化险为夷,难怪钟书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几年的留学生活过的很快,满腹经纶的钱钟书在生活上却出奇地笨手笨脚,学习之余,杨绛几乎揽下生活里的一切杂事,做饭制衣、翻墙爬窗,无所不能。台灯弄坏了“不要紧”、墨水染了桌布“不要紧”、颧骨生疔了“不要紧”,什么事都没让钱钟书操心,杨绛的“不要紧”伴随了钱钟书的一生。

 多年后,读到英国传记作家概括最理想的婚姻“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时,杨绛把它念给钱钟书听,他当即回说,“我和他一样”,杨绛回道“我也一样。” 

北京三里河,一个属于国务院的宿舍小区,三层楼的老房子,惟一一家没有封闭阳台、也没有室内装修的寓所,便是杨绛的栖身之处。她说,“为了坐在屋里能够看到一片蓝天”。 从丈夫和女儿离世起,杨绛就把这间寓所称为“人生的客栈”,欢乐与伤悲来来往往,都成了过客,已没有什么可以扰乱她平静的心灵。她把独自一人全身心整理钱钟书的学术遗物,每日的生活简单而规律,笔耕不辍,深居简出。在她身上,人们往往忘掉时间的残酷:一百年无情而漫长,而这位女性始终一如既往的柔韧、清朗、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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