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 文学的恩光,总是照亮无数平凡的生命


我们都是文学的受益者,乳羊跪恩,是我们一生的心愿
追随与牵挂,是我们一生的缘份

—— 徐 风 文学之缘 ·戴云燕· 我是学美术出身的人,也曾有过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的文学梦想


但在现实生活中,多次与这个梦想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是陶都文学院的首期开班,使我搜肠刮肚,又爬起了格子,码起了文字,俯拾一些昔日的碎片时光,重新做了一回七彩的文学之梦


在人生的最初记忆里,总有一轮明晃晃的圆月,至今依然清晰

听爸妈说,幼时,我几个月零几天会说话,几个月零几天就会“定定定 ” ,几个月零几天会走路


这些都早已不记得了

但,那个朗月夜,母亲怀抱着我来到大门口,河边的小树林边,将我轻轻放下,对着月亮喃喃言语“亮月婆婆听好着,亮月婆婆见证着,今下拿我家小燕子的绊脚线割断着,从今以后我家小燕就会走路力”


我摇摇晃晃地迈开人生的第一步,踉踉跄跄地奔向母亲,从此真的会走路了


这个印象太深刻
此轮明月,此情此景,至今历历在目

至今我也搞不懂,为何人生之初的记忆会那么早、那么清晰?她真的是今生明月吗? 我出生在宜兴和桥镇


一条宽阔塘河自北向南从镇中心划过,镇子依河被生生分成了上塘、下塘两半


镇上原来有三座桥,分别为南新桥、中新桥和北新桥

小时候住在中桥旁下塘奶奶家,晚上是枕着塘河的波涛入眠、梦里还经常回想着轮拖船队梦呓般的喇叭声和汽笛声


自我父亲那辈起,三代都是码头工人,母亲则是贫下中农

父亲幼时酷爱看书,青年时是镇上有名的故事员;母亲天生拥有一副好嗓子,善长唱京戏,常扮演《红灯记》里的李铁梅


小时候,常听妈说爸是七古八经都精通,爸则说妈是李铁梅的化身

有一回,镇上又演《红灯记》,恰巧遇上苦大愁深的李铁梅甩辫子,结果一下子将未绑牢的大辫子甩掉了,“小铁梅”又急又羞的捂着脸匆匆跑向后台


这个插曲引得观众哄堂大笑,口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有个吹口哨起哄最起劲的小青年,却一不小心被躲在暗处的丘比特一箭射了个正着


这其中的一对宝贝就是我的父母
幼时,心不在焉地听着父辈讲故事
一转身,便添油加醋的复述给爷爷奶奶听

奶奶常伸出一根葱白样手指,轻轻点一下我的鼻尖,浅笑道“下巴底下的鬼”


然后转身拿出藏在高柜里的饼干筒筒,拿出一两块饼干或糖果

( 此处交待一下,奶奶是独苗,太舅公在镇上开了爿油条麻糕面食铺,也算是殷实人家,爷爷是入赘的上门女婿


)得了这样的评语和奖励,小小个人便也“神说山话”地对着门前墙根下的鸡窝编起了最初的故事会


《黄鼠狼偷鸡的故事》让大人却诧异这么小个人怎么会生了如此十八弯的肚肠


他们哪里知道,那是揉了二舅亲历木狗和猪獾的故事,以及东隔壁生了四个娃、偷偷跑码头的王阿伯讲的狐仙故事,这也许算是最早的文学启蒙吧


收音机, 是 当年最早接触文学的工具 之一

爷爷奶奶喜欢听单田芳讲的长篇评书, 其中印象最深的有《岳飞传》、《隋唐演义》等


他们还 喜欢听 昆剧、评剧、 锡剧,黄梅戏等 等,《单刀会》、《 锁麟囊 》、《杜丽娘》、《窦娥冤》


其中的一些旋律至今还能想起

父亲总说我们家的文化底蕴太薄,要送我到书香门第去“轧大道”的,于是,我就有了寄爹和寄娘


寄爹出身于和桥有名的俞家大院,用奶奶的话讲是高楼大厦的大人家,寄娘是南新小学的朱校长


两个寄阿哥,一个在第一届恢复高考后,只复习几个月就考取了四川大学;另一个喜欢画鲁迅素描头像,后考取了扬州商学院


我最喜欢呆在寄娘家高高的长着仙人掌的高墙下的书房里,在三五牌自鸣钟的滴答声中看书,直看得听不见钟摆的滴答声,浑然忘了时间的存在


最早接触到《少年文艺》、《修辞大词典》等书籍象一道清泉浇灌了干渴的心灵,似乎能听到干涸的灵魂吸水时的滋滋声


小学时,我的作文总得高分

有一回,老师甚至对我的作文《我爱家乡》发生了质疑,怀疑是不是抄袭的,这件事在当时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后来,在侄女也遭遇了相同之事时,我力挺小姑娘,要找老师评理

进入和桥中学初中,遇到了谢宗原老师,他所开设的美术兴趣小组,成为引领我进入美术殿堂的阶梯


美术,能为启发心灵,丰满灵魂的另一把钥匙

心中的种子,不管蛰伏多少年,只要遇合适的土壤和水源,就会一下子苏醒过来,并且迅速的潜滋暗长起来


高中美术班为新视野打开了一扇神奇的窗
各式各样的书籍、画报,经典而优美

有本《富春江画报》其中好多故事改编自世界名著,曾经为一篇《达吉雅娜》的优美插图而心驰神往,又为其故事神伤不已


《复活》、《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童年》、《钢铁是怎样炼成立》、《希腊古典神话故事》、 《撒哈拉的故事》 等等,我都甘之如饴,贪婪而热切的地阅读着,犹如饿汉进入了盛宴的殿堂,如饥似渴的扑在小说的怀抱里狂吸猛揽,醉心于文学的芬芳


甚至常常不惜与父母斗智斗勇,晚上打着手电躲在被窝里争分夺秒地阅览着借来的小说书


那时,班级里的气氛是活跃的,思想也较普通文、理班要来得轻松和自由


荷马、拉奥孔、伏尔泰、 巴尔扎克、大卫、维纳斯等的 白色石膏像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带着疑问,探究着未知的世界,我们在无边的知识海洋里倘佯


文学所带来的心灵滋养是前所未有、无与伦比的

当年,学了一些点线面、黑白灰的我们,也曾年少轻狂,多少有些看不起文科班的学生,认为他们都是些沉闷的、只知死读书的书呆子,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些的造型的技巧和美术的门道,自然要比他们高明些


待到进入大学,同舍有个整天为倒睫烦恼着的中文系女生,厚厚的酒瓶底眼镜,迟缓的略显老成的姿体动作,简直成了我们嘲笑的对象,内心深处更多了一层看不起迂腐的“孔老夫子”了


这就是中文系女学究的样式啊,这个形象简直在心里扎了根

待到进入了报社,见着了那么多明媚的女子,一个个灵动而又有才情,只见她们驾轻就熟地轻轻挥舞着文学的魔棒,使文字一个个准确归位,不一会儿,就成就一篇篇美文妙章


而自己却总对文字充满了陌生和敬畏,勉强凑一篇小文也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这才深知“一门不到一门空”的道理,术有专攻从来不是虚妄之言,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总是不能为外界所窥破


陶都文学院向我打开了大门
文学的缘分虽然姗姗来迟,但我内心充满感恩
让我知道, 文学是一切艺术之母

如果没有文学的功底,没有人文的情怀 ,纵然掌握了一些美术的技巧,充其量,也就是个“匠”


我感恩文学院这个温暖的集体,风清气正;世界噪杂,教室恬静,同学可爱,老师可亲


新颖的文学理念,解析世道人心、臧否社会百态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一年来内心特别充实

在我的心目中,文学是一首悠长的骊歌;是蕴含哲理的人生诗篇;是一轮明晃晃的圆月;是一朵叫勿忘我的蓝色小花;是夏日、星空,南天的两颗遥相呼应的亮星;也或许,是上一世有情人的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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